新疆有着特殊的地理环境、多样的民族构成及复杂的历史演变,它是视觉奇观、文化积淀和非凡故事的聚集地,因此成为了众多纪录片镜头的聚焦点。如何向世界展示真实、积极的新疆已成为文化战略的重要议题。纪录片视听结合的媒介特质、客观的纪实属性和逐渐扩展的受众,使其成为了新疆形象传播的重要阵地。在此背景下,诞生了《丝路·重新开始的旅程》、《边疆行》、《走进和田》、《喀什四章》等一批大制作、高水准的纪录片,并有一批如《我从新疆来》的高关注度纪录片项目正在运行,昭示着新疆运用纪录片手段进行对外宣传的井喷期的到来。
一、多引擎驱动下的新疆题材纪录片制作
不同的制作机构以各自的出发点进行创作,因其立场、资金、制作团队等多样性形成了差异化的新疆题材纪录片群,满足了不同观众的收视需求。政府、本地媒体、国内其他媒体、境外媒体、独立制片人等成为了制作新疆题材纪录片的综合引擎。这些影片因制作初衷各异,产生了不同的记录方式和传播效果。
1.政府主导的全景“名片”式记录
特殊的文化背景、民族组成和宗教信仰、语言迥异、相对静止的人员流动等情况形成了新疆和我国其他省份的信息交流障碍。在此背景下,向新疆以外的民众传达新疆人民真实的生活、民众心声、和谐的氛围已迫在眉睫,由此形成了一批在政府主导下的新疆题材纪录片。例如,在新疆自治区成立60周年背景下,由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党委宣传部筹备拍摄的大型纪录片《这里是新疆》。在对口援疆的背景下,北京、上海两市援疆指挥部分别委托专业团队拍摄了两部新疆题材纪录片,并在央视及一系列媒体平台播出,取得了较好的社会反响,这也代表着纪录片已成为重要的文化援疆手段。
政府主导的纪录片大多以地域为划分条件,如展现和田的《走进和田》,表现喀什的《喀什四章》,介绍天山的《明月出天山》。此类型纪录片分别从自然风光、历史文化、人文风情和物产资源等方面进行综合式的主题展现。明确的宣传意图保证影片主题的正本清源,充足的拍摄资金可以完成高质量的视觉影像,国内一流的拍摄团队使得影片以先进的镜头语言呈现,外部拍摄者进入的视角最终形成克服跨文化鸿沟的通行语言。高质量的影像呈现、全景式的内容介绍和易解码的影像语言,使其拥有了较强的传播能力,成为了当地的视听“名片”,满足了新疆以外观众对其综合情况的认知需求。
2.本地媒体以小见大的“存档”式记录
新疆本地电视媒体利用植根于本土的便利,不断发掘人民生活最前沿的故事,拍摄了一系列“以小见大”的纪录片。本土的纪录片工作者石峰认为,他们忠实地记录着新疆这片土地。《亚心和牧羊人》、《阿艾石窟之谜》、《湖》、《天地人家》等由新疆本土纪录片团队制作的影片从片名就可看出,分别是聚焦于新疆某一主体的创作。这一类型的影片拓展了本地的选题广度,挖掘了单一选题的深度,满足了部分观众对于新疆更深层的探知好奇。
本地媒体纪录片制作因为资金及人员的局限,影片质量参差不齐,传播效果一般。但其本身“存档”意义重大,为综合式的形象展示积累了素材,展示了更加饱满的新疆形象。在此之中,也不乏影像上乘、制作精良的影片,如新疆电视台制作的《野马之死》等影片曾获得中国电视金鹰奖等奖项。
3.新疆以外媒体和独立制作者针对专项题材的“焦点式”记录
近年来,新疆成为了国内、境外媒体及一批独立制作人的关注热点。新疆丰富的选题和独特的魅力吸引了众多新疆之外的媒体。针对专项题材,制作者们取道新疆,表现有关该题材的某一方面。例如,中央电视台制作的《舌尖上的中国2》拍摄新疆的烤馕、切糕等特色美食。
新疆以外的媒体和独立制作者进行有关新疆题材的创作时,偏向立足于个人体验的出发点,通过一种更有文化包容度的视角,反观新疆的社会现实。2015年来自新疆和田的独立制作人库尔班江·赛买提使用摄影图像志的形式完成了《我从新疆来》专题书籍的创作,在社会上反响热烈。在其之后,库尔班江紧锣密鼓地拍摄《我从新疆来》的纪录片版本。它将视角锁定在从新疆走向世界各地的人与其自身的成就,并剖析新疆背景给个人带来的影响。其中有闪耀的新疆籍明星佟丽娅,也有默默无闻的新疆籍百姓。以新疆人为切入点,通过客观描绘新疆人的形象,让观众了解他们的真实想法与处境,减少因为宗教、语言的隔阂所产生的误读。值得一提的是,《我从新疆来》的纪录片拍摄资金是通过网络众筹的方式筹得的,在76天内,有2267人通过网络投资了共870355元资金。众筹的结果显示了普通观众对于新疆题材作品的关注热度,以及对于优秀新疆题材纪录片的渴望。
在这一类型的纪录片中,新疆虽不是绝对主角,但都在影片主题展开的过程中,巧妙地聚焦于新疆的某一部分。“名片式”和“存档式”影片的传播是基于观众对于新疆题材的主动兴趣,而此类型的影片可以将新疆形象扩展到更多对新疆无主动搜索意识的观众群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