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驰:“电影是什么”再思考

以媒介素养为视角

发布时间:2016-05-12浏览次数:326文章来源:青年记者

电影是一种宣传媒介

1. 纪录片

电影从诞生的那一天起就显示了它的记录功能,并且受到纪实摄影的影响,出现了以卢米埃尔为代表的主张客观记录人们生活的纪实方法。尽管受到了技术的限制,他们还是拍摄了纪录电影《火车进站》。

“一战”期间,电影受到各国政府的重视,主要交战国甚至会雇用上百名撰稿人,摄制出每周新闻纪录片和战争年鉴,在国内所有电影院的“主片”放映之前放映,这些影片在舆论中具有一定的影响——虽然最有经验的人们知道,这些画面被严格监视着。最著名的纪录片之一是1934年德国著名女导演莱尼·里芬斯塔尔(Leni Riefenstahl)拍摄的《意志的胜利》。该片是一部与纳粹意识形态有关的电影,记录了1934年在德国纽伦堡召开的帝国代表大会的盛况。

巴赞在《摄影影像的本体论》一文中写道,摄影与绘画不同,它的独特性在于本质上的客观性,而电影的出现使摄影的客观性在时间方面更臻完善,影片不再满足于为我们录下被摄物的瞬间情景,事物的影像第一次映现了事物的时间延续。纪录片是现实的真实记录,那么它是完全客观的吗?答案显然是否定的。下面我们分析一下《意志的胜利》,看它是如何宣传的。

1)符号的隐喻。影片开头便出现了一架德国战机,它呼啸着穿过浓密的云层。接着,我们看到无边无际厚重的云层,浓云密布的天空衬托出战后德国百废待兴的景象。然后,天空逐渐晴朗,第三帝国的形象变得清晰可见。飞机终于着陆,希特勒宛如救世主般从天而降。顿时,人群涌动,欢呼声震耳欲聋。希特勒随后登上汽车,行驶在纽伦堡的道路上,影片由此开始。飞机——云层——人群——希特勒,这些符号为我们提供了一个整体的引申意指——一个神话意象:“上帝降临”。把希特勒塑造成德国的救世主,这正是此片拍摄目的之一。

2)镜头与构图。在该片中,镜头和构图处理使得受众能很好地分辨出主要人物以及作者所要传达的意思。在镜头的处理上,我们可以清晰地看出在对待个体和群体上截然相反的处理手法。其主要表现在:对待个体上,特别是针对希特勒以及纳粹党内的高级领导人时,导演多采取了仰拍以及特写的镜头处理;而在描写群体性场面时,特别是描写一般军人、百姓时,多采取了俯拍和全景的画面处理。其用意和目的是通过正面表现和反面衬托来凸显元首的伟大。在军队方阵的处理上,导演采用全景俯拍,运用了几个长镜头,军队一个个方阵在广场两边排开,希特勒在中间的大道上由近走向远方。在这样的构图中,军队分居两侧,希特勒处于中心;军队静止不动,元首则慢慢移动,使画面显得很有视觉冲击力。一是表达军队效忠希特勒,二是表现德国军队的强大。而上述技巧在许多影片中都可以看到。

2. 故事片

如果说纪录片是以实录影像来叙事,那么故事片就是以表演影像来叙事。今天,我们所接触到的大部分影片都是故事片。导演通过故事讲述自己所要表达的东西,将自己的价值观传递给受众。

1940年,查理·卓别林拍摄了他的第一部有声片——《大独裁者》。彼时,正值第二次世界大战,希特勒指挥的德国军队风卷残云般横扫欧洲各国。卓别林饰演的独裁者辛格尔影射希特勒,辛辣地讽刺了独裁统治。而卓别林饰演的理发师又被误当作独裁者辛格尔,他在影片最后“意外”地做了一个“为自由而战”的演讲。卓别林通过电影向纳粹表明了自己的立场:正义必胜、纳粹必败。

1963年对意大利西部片来说是一个特别重要的年份,当年,导演塞吉昂·莱昂内(Sergio Leone)开始拍摄他的“镖客三部曲”。电影的主角赏金猎人骑着快马,孑然一身在西部的荒漠里游荡,而火车在西部的大地上鸣笛,莱昂内的这种隐喻最大限度地体现了他对经典西部片的自体反思:文明世界的秩序和技术与漠视法律的拓荒者之间的矛盾。这何尝不是莱昂内自己的困惑呢?莱昂内在影片中常常运用特写镜头,来处理人物决斗场景,赏金猎人枪法神准,往往一击毙命,这是西方文化对孤胆英雄的偏爱。

3. 动画片

2013年,日本动画片导演宫崎骏以动画电影《起风了》为结点,退出动画创作的历史舞台。而他的动画电影以精湛的画工、温馨的故事而闻名,其蕴藏的人文思想发人深省。

宫崎骏的童年时期是在第二次世界大战的阴影下度过的,他反对战争,向往和平自由的生活,他对于战争的态度在众多的动画作品中都得到体现。例如《风之谷》中,人与人之间、人与虫之间发生了激烈冲突,库夏娜愚蠢的行为最终引发了巨大的灾难,而娜乌西卡为了拯救风之谷和人类,牺牲了自己。宫崎骏热爱自然,这一理念也反映在他的作品中。《千与千寻》中腐烂神来到浴池洗澡,它满身污泥,可当千寻拔掉了腐烂神身上的一根刺后,腐烂神身上流出了大量的垃圾,随后腐烂神现出了原型,原来它竟是河川主人,只是因大量的垃圾而变得肮脏不堪。在这里,宫崎骏运用了拟人化的手法,通过讲述河川主人由于垃圾而变成腐烂神的故事向人们传达了他对于环境污染的担忧,呼吁人们减少对大自然的污染。

结语

电影从诞生到现在已有一百多年的历史,电影的制作方法和观影条件不断发生变化。作为大众传播媒介之一,电影是一种最具娱乐性、最为通俗易懂、读解成本最低的政治社会化媒介。相对于其他大众传播媒介而言,电影媒介有着自身的特点。电影作为通俗艺术,电影的本质是娱乐。那么,电影作为一种传播媒介,它在带给人们娱乐的同时,也将其包含的政治取向和政治行为模式与电影当中的情节结合起来,具有很强的渗透力和影响力。

上文所举的影片,或许不是最有代表性的作品,它们有的宣传意识形态,有的是导演价值观的表达。媒介素养教育超越了保护主义后,青少年的媒介认知得到了重视,他们接触电影等大众传播媒介的机会增加。受众要想分辨这些影片传递的信息,需要有一定的媒介素养,从而能够认识电影、分辨电影,并利用电影表达自己的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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