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都要将火熄灭 我一人独将此火高高举起
此火为大 开花落英于神圣的祖国
和所有以梦为马的诗人一样
我借此火得度一生的茫茫黑夜”
——海子《以梦为马》
你问我,什么是梦想?
很遗憾,我说不出它的确切定义。但我知道,梦想是即便不被认可也要放手一搏的疯狂,是即使感到痛苦也要继续下去的勇气,是千百次想要放弃却怎么也舍不得忘掉的执念,是午夜梦回时屡屡映入脑海的更好的自己。
辗转反侧,寤寐求之,是为梦想也。
我愿以梦为马,但求且歌且行。
2010.10 “放弃保送?你傻啊!”
2010年秋天,那时我刚上高三,理科,成绩最差的就是作文。
我所在的郑州外国语学校,每年有全国多所高校的保送名额。而我,算是幸运儿,拿到了当年浙江大学和北京外国语学校的保送资格。班主任笑眯眯地找我谈话,“浙大还是北外?看排名的话就去浙大,保送进竺可桢学院,学应用数学。不过去北外也行,学小语种好就业。你自己想想然后告诉我吧!都不错!”而我,拿着那张保送志愿表,脑子里一片空白。
浙大和北外,数学和小语种,看着都足够光鲜。但这都不是我的梦想。身为全校最好的理科班的数学委员,没人知道我的梦想竟会是读新闻传播,以后当记者。也是,一个每次考试都是语文作文拉分的人,怎么能够胜任记者那种靠笔头激扬文字的工作呢?
要不要保送?那可以说是我前十八年的人生中经历的第一次抉择。保送意味着我可以脱离高三的书山题海,轻松进入全国排名前列的名校,学一个还算不错的专业。我似乎没有拒绝的理由。而放弃保送,则意味着一切都从已知变成了未知,我只看得到脚下的路,却不知这路究竟会通往何处。
选择是痛苦的。特别是当天平的两端本就严重不平衡的时候。可是,如果大学不能学习自己喜欢的专业,那我为什么要上大学?只为一纸文凭?我不甘心也不舍得放弃自己的“记者梦”。
“放弃保送?你傻啊!”老师不理解我的做法,说我太过冲动,根本不了解高考的风险和残酷。同学不理解我的选择,说我身在福中不知福,早晚后悔。父母更不理解我的行为,为什么一向听话的女儿变得偏执且油盐不进。在他们看来,学校排名高于一切,至于读新闻传播还是读数学抑或是读经济金融,这之间其实并无区别。
是的,没人理解。就连我自己也曾怀疑自己是否太过理想主义。可是,不试试怎么知道不可能?只敢想却不敢做的事,配得上“梦想”这两个字吗?
2010年10月,我不再犹豫,主动放弃了保送。
2011.08 “You may say that I’m a dreamer, but I’m not the only one.”
高考并没有想象中的刺激。
2011年8月,我如愿以偿,成为了华体会娱乐场
新闻学院传播学(媒体市场调查与分析方向)的大一新生。那时,我第一次感受到中传的自由、开放、包容,它仿佛一个万花筒,为我折射出了一个全新的世界,绚烂而多样。九年义务教育把我打磨成了一个传统意义上的乖学生,听话且无趣;一年的大学生活让我明白何谓“独立之人格,自由之思想”,让我明白,原来那些看似不着调的梦想和激情才是生活的本真。
在这里,我结识了很多优秀的“怪咖”,但我更愿意称之为“梦想家”。我认识了在读传播学却一直自学电影追求自己导演梦的文艺师哥,我认识了虽然在工学院但凭自己的能力坚持自导自演做话剧的女神师姐,我结识了嬉笑怒骂皆成文章的坚持文人格调的传奇老师,我还认识了虽然在学编导却一直在为转系学中文而努力的倔强朋友。在中传,这样的“梦想家”太多太多。中传就像一片造梦的花园,只要你有梦想的种子,就可以将它种下,等待它长成参天大树。在这里,我再不用担心有人嘲笑我:“你作文都不及格,还想当记者?呵呵!”
我的梦想,开始渐渐显出模糊的轮廓。
我知道,只有实力能够支撑起我的梦想。我开始学习一门又一门新闻传播课程,看新闻史,看传播理论,学摄影摄像,学采写编评;我加入校电视台和校广播台的记者团(很遗憾没能进校报),日复一日的写稿、写台本;我流窜于48教、400报、1500报,去蹭张绍刚的电视节目制作课,去听李咏的讲座;我自学各种图片、视频、音频制作软件,剪片子,做海报……我按自己设想中的记者应有的样子而努力着。我相信天道酬勤,我相信自己的“记者梦”一定能成为现实。只要我想,只要去做。
大二下学期,我成功拿到了人民网科技频道“神舟十号”报道项目的实习证,有幸参与了“神十来了”专题报道的全过程,从策划,到采访,到写稿,再到后期制作。那是我第一次近距离接触到真正的媒体。实习结束时,指导老师对我说“不错啊,未来的小记者,好好加油吧!”那一刻,我意识到,梦想真的在渐渐变为现实。只要我想,只要我做。